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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20日 星期五

《如何可以不愛他》與《美中不足》的互文性

                                作者:林英豪

  《如何可以不愛他》與《美中不足》兩首歌都是由許志安與葉德嫻主唱的。兩首歌的作曲都是雷頌德,作詞則有所不同。前者是林夕,後者是黃偉文。雖說兩者填詞人不同,但基於兩首歌的主唱都是許葉,在黃偉文作詞時,珠玉在前,或有參考《如何可以不愛他》的可能,導致《美中不足》與前者有著一定的聯繫。我們不妨由此入手,探究《美中不足》的互文性。


我們先看看兩者的歌詞:

教我如何不愛他                 
作曲:雷頌德填詞:林夕                  

大地靜下了 讓我躺臥
然而她似白雪不斷溶掉留下我
沒法一世抱著過 還有一剎笑著過
憑這感覺愛下個 難道我會 愉快得多

大地靜下了 沒法安坐
尤其他趁白雪擋住眉目迴避我
輪廓一再震撼我 情緒一再躍動過
時間不會算白過 長夜再冷 亦有心火

*如何可以不愛他
莫非生命只配有一個他
到了沒法相處 再去記它好處
憑回憶製造這自欺的笑話

如何可以不愛他 命運種下甚麼偏差
用最多的心血 換最深的積雪
從此再遇上火花 也會擦亮這個傷疤*

但願冒著雪 亦要相聚
然而他似幻覺早被埋在年月裡
忘記知覺錯或對 時間總會過下去
還會找哪個伴侶 難道我會 獨個隱居

*如何可以不愛他
莫非生命只配有一個他
到了沒法相處 再去記它好處
憑回憶製造這自欺的笑話

如何可以不愛他 命運種下甚麼偏差
愛他 ho... ...
用最多的心血 換最深的積雪
從此再遇上火花 也會擦亮這個傷疤*




美中不足

作曲/編曲/監製:雷頌德
填詞:黃偉文

     合:回去 回去找命裡的伴侶
            別要他為你等下去
       待你好是我不規矩
       我有罪
     許:其實不對 但我想試下去
           是否會變合拍的一對  
     葉:你別賠罪 如無我准許
            怎麼會闖得進情欲禁區
     許:願你先撇下我 葉:就當我遭遇橫禍
     合:從此永訣像隔著河
           遙望你跟他的未來是那樣諧和
     葉:沒我做負荷 許:該輕鬆更多

     許:尚有她愛護我 葉:難道你拂袖離座 
     合:留低愛侶拋開枷鎖
     許:餘孽太多 葉:還何苦出錯
     許:唯盼你故事到結局 
     葉:完美裡那美中不足 
     合:會是我

合:明晚 難免的難過的時間
     沒我呵若你不習慣
     下了班就與他歸家 吃晚飯
許:情話很冷 越對感覺越淡
     萬千怨偶共處的悲嘆
葉:接受平淡 誰人有得揀
     溫馨過 總好過長住雪山
許:願你先撇下我 葉:未到結束便離座
合:留低最燦爛的花火 
     來日你安穩的共兒孫看著銀河
葉:漫天的星火 許:想得起我麼
許:下半生各自過 葉:仍在記憶內留座
合:懷中有過盛開花朵 
許:除掉結果 葉:其餘得到過
許:期盼你那愉快結局 
葉:常記掛那美中不足 
合:會是我


   我們可以看一看究竟兩者有甚麼關係。首先是《美中不足》,我們不難發現美中不足是在描述一對戀人的愛情,但這對戀人卻都有各自的情人,換言之,這對戀人其實是在發展一段不忠的感情,我們從這裡可以看到:「回去 回去找命裡的伴侶/別要他為你等下去/待你好是我不規矩/我有罪」這處正可證明二人的感情狀況。然後我們看一看《如何可以不愛他》的一段歌詞:「如何可以不愛他/莫非生命只配有一個他」,就這句歌詞而言,難道我們不可以解讀為,前者的「他」與後者的「他」是兩個人,一個是現在的愛人,一個是自己的配偶(或是有名份的情人),而這句話就是自己的真心說話,認為自己應該可有兩段感情,反問「莫非生命只配有一個他」。

   我們再看看「雪」這個意象。雪這個意象不約而同在兩首歌都有出現,在《如何可以不愛他》中,有:「然而她似白雪不斷溶掉留下我」;在《美中不足》有:「溫馨過/總好過長住雪山」我們可以這樣解讀,雪是比喻自己與舊情人的關係,現已不再熾熱,甚至是凍結了,自己不想「長住雪山」,即使相處,情況卻是「情話很冷/越對感覺越淡/萬千怨偶共處的悲嘆」但又可以怎樣呢?這時,《如何可以不愛他》就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答案,就是與自己心愛的人相戀,去融化自己已經凍結的心,「白雪不斷溶掉留下我」,直至只留下戀人。

   我們可以再看看《如何可以不愛他》的這一句:「如何可以不愛他/命運種下甚麼偏差/用最多的心血/換最深的積雪/從此再遇上火花/也會擦亮這個傷疤」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自己已經尋找到真愛,深悔之前投放大量心血在一段自己不喜歡的感情上,最後換來凍結的情感。但幸好,現在找到真愛,燃亮了自己,即使之前傷痕也不再負面,而是光亮的。又看看《美中不足》是怎樣形容的,「留低最燦爛的花火」,也表明了自己得到了一切,皆因自己終於找到真愛。

   由此我們可以見到,《如何可以不愛他》與《美中不足》實在可以放在一起閱讀,這樣對我們了解詞中角色的遭遇也有一定幫助。但要留意的是,兩首歌似乎都是在描述一段不倫之戀,《如何可以不愛他》似乎是在寫兩人背著情人,找到真愛時的感嘆,喜悅令他們不禁嘆息如何可以不愛他;至於《美中不足》則寫兩人知道感情不能再維繫,即使不捨,但也只能分開,叫對方回伴侶身邊,留下一個美中不足的地方:美的是曾經相愛,不足的是不能廝守。

   當然,筆者不能肯定黃偉文在填詞時一定有參考《如何可以不愛他》才寫成《美中不足》,但是把兩首詞混合在一起看,解讀的空間就更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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