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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16日 星期一

吳浩康〈洗剪吹〉歌詞解讀



作者:勞鵬熹
〈洗剪吹〉
主唱:吳浩康
曲:周初晨
詞:黃偉文
曲:Terrance Tao

長嗟或短嘆 或者不可給你選
誰若試過戀愛 都必失過戀
留海或鬈髮 熱水風筒較剪
平復過去方法 卻是能自選
如果不可改變面型 就換個新髮型
臨場那適應力 叫做年輕

髒了便 洗一洗 你還年紀細
從沒眼淚與污泥 沒法可清洗
心痛便 剪一剪 那條情感線
無謂縛著掛牽 要看前面

如失戀 未可免
無謂看最壞那邊 越去撥越凌亂
將你煩惱絲一剪 角色 已可改變

誰也有種責任 好好打理自己
誰說你可嫌棄 嫌棄 自己

濕了便 吹一吹 愛情由它去
留下眼淚獻給誰 誰要這點水
分與合 洗剪吹 我們成長裡
尋伴侶 換髮式 各有程序

如失戀 未可免
無謂看最壞那邊 獲益都算不淺
剪個頭髮變出新人 前事不用怨

期盼理想對象 邂逅在前面
尋到愛戀之前 還未有漸退的髮線

  「洗剪吹」是歌手吳浩康於其第二張EpDeep in the music」所收錄的五首歌曲之一。站在常人的理解角度而言,萬萬也不會想到黃偉文先生會利用剪頭髮比喻修復失戀的心情,同時亦為歌詞的背後賦予了鼓勵失戀者重新鎮作的靈魂。

  先從黃偉文先生如何利用洗﹑剪﹑吹,這三個剪頭髮的過程比喻修復失戀心情的階段方面探討。洗﹑剪﹑吹是人們到理髮店打理頭髮的三個必然步驟,而這三個步驟也具有其約定俗成的先後次序,也即是先「洗」﹑後「剪」﹑再「吹」。黃偉文先生捉緊了這三個打理頭髮的步驟,然後將其比喻成安慰失戀者的先後步驟,打理凌亂的頭髮有步驟;打理失戀的心情亦然。首先是「洗」,失戀者在面對失戀的第一刻感受,無不是心情髒得不像話,因此作詞人認為「髒了便//洗一洗」,這裡的「洗一洗」帶有一種輕鬆的意味,因為作詞人認為這些問題只要洗一洗便能夠解決,並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情。當「骯髒」的心情被清洗,留在面上的淚痕被清洗之後,就應該前往下一個階段,也即是「剪」。失戀者心痛的來源無不是因為記掛前度男或是女朋友而引致,但假如不將這條跟前度的情感線切斷,失戀者終歸是無法從失戀的谷底中爬上來,因此作詞人認為「心痛便//剪一剪//那條情感線」,也就是指將這條導致心痛的情感線切斷,才能有資格重新鎮作起來。來到最後,當舊有的「情感線」能夠被剪去之後,也就是時候思考日後應該如何面對「愛情」,這一回曾經讓你心情「變髒」,讓你需要狠下決心「切斷」的事。於此,作詞人並沒有將「愛情」,又或是更準確地說,「日後的愛情」定性為「美滿」或是「醜惡」,只是說「濕了便//吹一吹//愛情由它去」,這裡所言的「由它去」有著一種順其自然的含意,而「吹一吹」當中的「吹」更有一種使人向前的意思,依本人理解「濕了便//吹一吹//愛情由它去」這一句的意思,是指雖然「日後的愛情」並不擔保「絕對的美滿」,又或是「絕對的醜惡」,但是人總需要往前看,就有如風筒的風只會往前,儘管風筒的風有如愛情的種子一樣,不知道會散落在什麼地方,但失戀者必需努力勇敢往前看。總括來說,「洗」﹑「剪」﹑「吹」是一個過程,而在這一個過程中更有送走舊有東西的含義,「洗」去的是失戀而留下的淚痕﹑「剪」掉的是心痛的根源﹑「吹」走的是不快的過去更內含向前看的意思。

  「洗剪吹」這首詞無疑是以打理頭髮比喻修復失戀心情,之不過協助打理頭髮需要的是理髮師;而協助打理失戀心情需要的是安慰者。由此可見,「洗剪吹」這一首詞不僅僅以打理頭髮的過程比喻修復失戀心情,更是一首以安慰者的角度勸勉失戀者鎮作的作品。黃偉文先生巧妙地在「洗剪吹」這首詞中加入了安慰者的角色而不讓人感到突兀。有如「髒了便//洗一洗//你還年紀細」一句,當中的「你還年紀細」仿似出現了一位安慰失戀者的人物,而這個人物亦以類似的句子結構中再次出現,亦即是「心痛便//剪一剪//那條情感線」以及「濕了便//吹一吹//愛情由它去」。首先「髒了便//洗一洗//你還年紀細」一句,安慰者有如坐在剛因為失戀而情緒被困擾的人旁邊,在看著面上充滿淚痕的失戀者旁邊說道:「失戀也不算得是什麼大事情,你的年齡還那麼輕,還有很多機會在等著你,別不開心吧!」當失戀者接受了這一句說話之後,安慰者便能夠進入下一個步驟。在安慰者解決了失戀者當下不愉快的心情後,便是著手解決失戀者根本問題的時候,「心痛便剪一剪那條情感線」這一句歌詞有如安慰者說道:「你還是把他/她忘記吧,何必將這些讓自己心痛的東西留在心裡呢?」而作為一個稱職的安慰者,理應好好的為對方料理失戀所帶來的傷口,因此,在這個時候也是安慰者最需要說的一句說話:「愛情這一回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吧,說不定有一天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而這句說話也就是「濕了便//吹一吹//愛情由它去」的核心意義。

  「洗剪吹」這首作品除了「洗」﹑「剪」﹑「吹」來勸勉失戀者重新鎮作,當中更以面對「可控制」與「不可控制」之間的抉擇中,帶出失戀後應重新鎮作的指導作用。「長嗟或短嘆//或者不可給你選」以及「誰若試過戀愛//都必失過戀」這兩句歌詞帶出,現實世界中有很多事不由得你選擇,就例如伴侶如何對待你,以使你長嗟短嘆,是不由得你所控制,又有如失戀這一回事亦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事情,更不是單靠自己便能夠控制。於此,作詞人希望帶出因為失戀而導致的長嗟短嘆不由得自己所控制,那麼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自己所控制的呢?於是,作詞人在接著的下一句言道:「留海或鬈髮//熱水風筒較剪//平復過去方法//卻是能自選」。「留海」﹑「鬈髮」﹑「熱水」﹑「風筒」﹑「較剪」是創造新髮型的元素,而且這些東西是可以經由自己控制的,留海的長度﹑是否需要鬈髮﹑熱水的溫度﹑風筒的風力﹑較剪的運用,是指髮型上的造型,造型是可以自行決定的,這裡與長嗟短嘆以及失戀作出了對比,而打後的兩句:「如失戀//未可免//無謂看最壞那邊//越去撥越凌亂」,以及「如失戀//未可免//無謂看最壞那邊//獲益都算不淺」,作詞人反覆地利用「如失戀//未可免//無謂看最壞那邊」的用意,亦只為強烈地表達出在站在可控制」與「不可控制」之間,如何能夠鎮作的指導作用。

  總括而言,黃偉文先生總喜歡利用「借代」的修辭手法,以不同事物的特性,作為解釋自我情感的工具。誠如〈苦瓜〉中利用「苦瓜」一物,作為抒發對苦與甘體會的工具,又如〈陀飛輪〉中利用「陀錶」一物,作為對反思時間正不斷流逝的工具。〈苦瓜〉、〈陀飛輪〉亦然,〈洗剪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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