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正面態度

〈囂張〉歌詞

曲：盧凱彤

詞：周耀輝

唱：盧凱彤

在頭上有花 突然就會開出晶瑩下晝

右臂有些逆鱗 破損受傷經常有

在眉下有霜 突然落到心中鋪平內疚

就發怪的夢 就算尾巴獨角多罕有

若沒有人選你 就別靠人保佑

用鯨魚浮出水的溫柔 做美好的獸

若沒有人選我 但未夠人荒謬

為著能夠 就有好理由

讓我邀請我們 走

大城沒耳朵 未能像我聽到音樂在奏

盛世太少味蕾 你伸脷尖舔銅銹

未來沒法選 但前面有一班珍禽異獸

就幹怪的事 就趁尾巴獨角還原後

若沒有人選你 就別靠人保佑

用白蛇盤於草的溫柔 做美好的獸

若沒有人選我 但未夠人荒謬

為著能夠 就有好理由

沒有幾多要等候

若沒有人選你 在暴雨狂風後

用自由而囂張的溫柔 做美好的獸

若沒有人選我 但未怕人依舊

為著能夠 就有好理由

讓我邀請我們 走

作者：葉美琪

       〈囂張〉是盧凱彤於2013年的主打歌之一。它的靈感是來自中港台歌唱選秀節目，許多人都在討論那些被選中或落選的參賽者。這首歌是希望參賽者用一種囂張自信的心態去面對自己的音樂，因這才是最長久應該抱有的態度和精神。﹝1﹞〈囂張〉一開始是接近50秒的電子吉他和鼓聲，看似和歌名一樣，讓人感到十分囂張。不過，當筆者細讀當中的歌詞，發現周耀輝寫出「囂張」的正面態度。

       周耀輝自言，如果有人聽了他寫的歌詞，獲得了力量，覺得人生有「不一樣」的可能，有勇氣堅持自己的「不一樣」，那就很好。因為他覺得世界便因此而變得更寬容、廣大。﹝2﹞〈囂張〉正是反映了周耀輝對音樂、對人生的態度。歌詞第一段一開首便以一個奇特的意象作全首詞的基調，「頭上有花」可能是指剛好得評審、觀眾緣，而被選上，因此「突然就會開出晶瑩下晝」。落選的可能是因為心中有「逆鱗」，可能是身體或心靈上有些破損，指臨場發揮不好。詞人在第一段想帶出的是不要被一個比賽的失敗來否定自己，「就發怪的夢 就算尾巴獨角多罕有」，因自己的才華是最真實，最值得保留。第二、四、五段皆承接這個思想，「若沒有人選你 就別靠人保佑」，在比賽過程中若沒有人認同你，就不要靠他人。就像「鯨魚浮出水的溫柔」、「用白蛇盤於草的溫柔」、「用自由而囂張的溫柔」，鯨魚、白蛇是大型動物，但牠們各有溫柔的一面，第五段回應這個「獸」的溫柔是自由和囂張的態度。這是指參賽者不論表現如何，他們的心中都應該有一份自由而自信的精神去歌唱，成為一個「做美好的獸」。「做美好的獸」意思是「做美好的秀」，詞人在這裡用了「食字」，意指做出一場美好的「秀（show）」，不必太過在乎比賽的結果。﹝3﹞「若沒有人選我」的原因是「 但未夠人荒謬」，意思是指不及他人的詭計，因「我」是怪獸不屑做出這類行為。所以，「我」能夠做的便是努力去唱，這「就有好理由/讓我邀請我們 走」，可以繼續唱下去。

        

       第三段主要講述「一班珍禽異獸」在城市裡囂張地走。「大城沒耳朵」、「盛世太少味蕾」，詞人指現今這個社會裡真正懂和做音樂、志同道合的人很少，所以「未能像我聽到音樂在奏」，缺少味覺，沒有品嘗能力，只會「舔銅銹」。這裡的「銅銹」是解作金錢，意即所做的音樂是為了商業世界、為了錢，做音樂的人未來是否沒得選擇？不過，詞人就以一個正面的態度去看，說幸好「前面有一班珍禽異獸/就幹怪的事 就趁尾巴獨角還原後」。這「一班珍禽異獸」包括詞人在內，他們保留一顆未被污染、「童真」的心去創作音樂。即使當中所做的事，在別人看來是奇怪，但只要堅持自己的信念、對音樂的熱愛，回應副歌部分是「好理由」，讓「我們」繼續囂張積極地走下去。

       正如周耀輝在《突然十年便過去》寫到：「慢慢，也就明白文字語言無非求個明白。若找不到明白的人，你識的字便沒有意義；若有一個明白的人在，你所說的甚麼也就有了意義。」〈囂張〉所要帶出的信息除了鼓勵失意的音樂人，讓他們以一個囂張自信的態度面對自己的音樂外，更重要的是讓人找到堅持的信念，知道自己是有才華、有價值，應以「囂張」自信的態度面對人生，為理想而努力。這便是周耀輝所講的「強調生，要生活，要好好地生活」。﹝4﹞

﹝1﹞盧凱彤：〈囂張〉，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k5Ay5q3fNA，Youtube，2014年5月21日瀏覽。

﹝2﹞鄧小樺：《周耀輝與文字共舞搏鬥》， https://lj.hkej.com/artculture/article/id/337830/%E9%84%A7%E5%B0%8F%E6%A8%BA%3A+%E5%91%A8%E8%80%80%E8%BC%9D%E8%88%87%E6%96%87%E5%AD%97%E5%85%B1%E8%88%9E%E6%90%8F%E9%AC%A5，信報，2014年5月21日瀏覽。

﹝3﹞華麗的戰爭：《〈詞話詩說〉－－囂張》，http://leungjass.blogspot.hk/2013/07/20130709.html，2014年5月23日瀏覽。

﹝4﹞作者不詳：《好想藝術 說故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NAgIWAd5C4，2014年5月21日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