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詞:林夕
陰影出走了 擺脫軀殼後 誰料
被那光放大了
將那燈關了 光與影都消失了
誰共身世合照
我的黑不覺黑 你的燈使我黑
誰的 責任
人人亦向明燈仰望 為何我只覺
滿天漂白螢幕 曙光那樣微薄
如此磊落 剩餘我軀殼
看燈下被遙控的陰影 不肯脫落
有了光所以黑 會怕黑都怪光
誰怕 黑暗
面孔 瞳孔 憎恨鏡
但鏡中陰暗面龐 其實 多得光
盲目地向明燈仰望 為何我只覺
滿天漂白螢幕 曙光那樣微薄
如此磊落 剩餘我軀殼
我雖瞑目眉頭仍熱燙 黑中有光
那陰暗面如荼蘼盛放 終於見光
由林夕作詞的〈燈下黑〉收錄於盧凱彤2013年的《Riding on faith》。這張專輯能表現出她獨特的個性,﹝1﹞ 林夕以光與黑的關係,在這首歌寫出了她的經歷,她更說:「〈燈下黑〉的歌詞寫得很到肉。」 ﹝2﹞她入行多年,在香港屬於非主流的詞人,星途因而不太順利。 ﹝3﹞以下筆者將會輔以她的經歷去解讀歌詞,看她如何看待〈燈下黑〉的處境。
首段歌詞,說出她小時候沒有朋友,感到自卑、內向,形成了她的陰影。後來,結識了林二汶、黃耀明,受他們影響下,使「陰影出走了/擺脫軀殼」,並且加入了樂壇。﹝4﹞「誰料」一詞就逆轉以上的情況,更突顯她對此的轉變而感到驚訝,她從來都沒想到加入樂壇後,自己的陰影竟然被這光放大、程度亦加深了。而光的來源就是燈,究竟燈和光在她眼中是什麼呢?「將那燈關了/光與影都消失了/誰共身世合照」道出了燈和光都與其身世有密切的關係。筆者認為燈是指從事音樂創作,而光則是指其他音樂創作人多創作娛樂大眾、情歌等主流的音樂作品,繼而得到聽眾賞識而發出的光芒。對比之下,她自己創作的非主流音樂不被聽眾賞識,使自己自卑、內向的陰影放大。如果她放棄從事音樂創作「將那燈關了」,因為不需要在音樂創作中與別人競爭,於是「光與影都消失了」,更使身世一無所有,故有「誰共身世合照」的慨嘆,這反映她不會輕易放棄從事音樂創作。
第二段歌詞,「我的黑不覺黑/你的燈使我黑/誰的/責任」歌詞承接上述的問題,並提出控訴。本來她對於自己創作的非主流音樂作品,不被聽眾賞識完全不覺得是什麼一回事(「黑不覺黑」),但是與其他音樂創作人所創作的主流音樂作品對比之下,他們的作品因得到聽眾賞識而發出「白色」的光芒,這令到她自己創作的作品顯得暗淡無光,不為聽眾所留意,變成了黑色。出現這種情況,她對此提出控訴,究竟責任應由誰去承擔呢?是我自己的責任(一直堅持創作非主流的音樂)?是其他音樂創作人的責任(創作主流的音樂)?還是聽眾的責任?這裡說出受到主流音樂作品的對比下,她自己的非主流音樂作品無奈地變成了黑色,陷入燈下黑的處境。雖然她想追究責任,但是連追究誰也弄不清楚,感到無奈。
第三段歌詞,她指出許多人創作音樂都是跟從主流,創作主流的音樂才能迎合聽眾的口味,繼而得到賞識,便能發「光」發亮,於是「人人亦向明燈仰望」。而她自己覺得「滿天」都是創作合乎大眾口味的主流音樂,雖然能讓自己的作品「漂白螢幕」,在電腦、電視、電話等螢幕上給大眾賞識,不斷發出光芒,但是這樣的作品很難有獨特性,在眾多相同的「燈光」之下,出現「曙光」是一件很「微薄」的事,較難脫穎而出。如果她也「如此磊落」般按着大眾的口味去創作主流音樂,就等於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只「剩餘我軀殼」。然後,再看從事音樂創作下的自己,因被逼「遙控」去創作主流音樂而產生的陰影,是永久的烙印,「不肯脫落」,成為後悔的事。這裡道出了她不從事創作主流音樂的原因,寧願繼續身處於燈下黑。
第四段歌詞,「有了光所以黑/會怕黑都怪光」她在這裡再次對其他音樂創作人創作合乎大眾口味的主流音樂(光)作出控訴,因為有他們的作品存在,在比較下,使自己創作的非主流音樂顯得暗淡無光,不為人所重視,變成了黑色。而且,又責怪他們的作品,令到自己對創作非主流音樂感到害怕。其後的「誰怕/黑暗」,她一改前句「會怕黑」的態度,聲言自己不怕黑暗,決定要一直堅持創作非主流的音樂,不怕身處於燈下黑。
第五段歌詞,她對於是否繼續堅持創作非主流的音樂出現掙扎,進行自我反省。她憎恨自己在鏡中的面孔、瞳孔,這陰暗的樣子都是由她堅持創作非主流的音樂而造成。但她細想之下,鏡中陰暗面龐,其實都是多得其他音樂創作人創作主流音樂(光)而襯托出來,沒有光的襯托,她就不會感到陰暗,這完全是光的錯,強調自己堅持創作非主流的音樂,是沒有錯的決定。
末段,她再次強調盲目去創作主流音樂,即使能讓自己的作品做到「滿天漂白螢幕」,也會流於公式化,在眾多相同的「燈光」之下,毫無獨特性可言,使「曙光那樣微薄」,如果她也「如此磊落」去創作主流音樂,就等於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只「剩餘我軀殼」。雖然她對於不創作主流音樂一事「瞑目」了,不再去細想和有牽掛,但是「眉頭仍熱燙」使她對此事揮之不去。可幸的是,「黑中有光」她創作的非主流音樂(黑)在其他音樂創作人創作的主流音樂(光)的襯托下,能突顯出自己的獨特性,最終使她非主流音樂的「陰暗面如荼蘼盛放」,得到聽眾的賞識而發出光芒,她終於看見自己的光芒,如:2013年5月,她憑專輯《你安安靜靜地躲起來》入圍第24屆台灣金曲獎最佳國語女歌手獎及最佳作曲人獎。﹝5﹞這裡再次說出了她不從事創作主流音樂的原因,但她對此仍有顧慮。後來,她一直堅持創作非主流音樂,在燈下黑的處境努力,在光的映襯之下,突顯其獨特性,最終使她的非主流音樂得到聽眾的賞識而發出光芒,有自己的光芒。
總括而言,燈下黑是指她在從事音樂創作上的處境。在從事音樂創作上,其他音樂創作人多創作主流音樂,得到聽眾賞識而發出「白色」的光芒,相比之下,她自己創作的非主流音樂顯得暗淡無光,不為聽眾所留意,變成了黑色。在燈下黑的處境,她曾想追究責任,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去追究誰。她為了表現其獨特性,一直堅持創作非主流的音樂,雖然當中有幾番掙扎,但始終沒有動搖過她創作非主流音樂的決心,更不怕燈下黑的處境,最終使她得到了聽眾的賞識,發出光芒。
﹝1﹞音樂.人生:〈我的年度港樂總結2013──女歌手篇〉,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big5.huaxia.com/xw/kwlp/2012/08/2981354.html〉。
﹝2﹞雅虎新聞:〈人生兩道光 「豬妹」變開朗 盧凱彤遇明哥照亮暗黑世界〉,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s://hk.news.yahoo.com/%E4%BA%BA%E7%94%9F%E5%85%A9%E9%81%93%E5%85%89-%E8%B1%AC%E5%A6%B9-%E8%AE%8A%E9%96%8B%E6%9C%97-%E7%9B%A7%E5%87%B1%E5%BD%A4%E9%81%87%E6%98%8E%E5%93%A5%E7%85%A7%E4%BA%AE%E6%9A%97%E9%BB%91%E4%B8%96%E7%95%8C-223000180.html〉。
﹝3﹞明星八掛大分享:〈如果還有時間變老 盧凱彤-face-周刊-317期〉,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tvb4life.pixnet.net/blog/post/150609380-%E5%A6%82%E6%9E%9C%E9%82%84%E6%9C%89%E6%99%82%E9%96%93%E8%AE%8A%E8%80%81%E3%80%80%E7%9B%A7%E5%87%B1%E5%BD%A4-face-%E5%91%A8%E5%88%8A-317%E6%9C%9F〉。
﹝4﹞雅虎新聞:〈人生兩道光 「豬妹」變開朗 盧凱彤遇明哥照亮暗黑世界〉,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s://hk.news.yahoo.com/%E4%BA%BA%E7%94%9F%E5%85%A9%E9%81%93%E5%85%89-%E8%B1%AC%E5%A6%B9-%E8%AE%8A%E9%96%8B%E6%9C%97-%E7%9B%A7%E5%87%B1%E5%BD%A4%E9%81%87%E6%98%8E%E5%93%A5%E7%85%A7%E4%BA%AE%E6%9A%97%E9%BB%91%E4%B8%96%E7%95%8C-223000180.html〉。
﹝5﹞維基百科:〈盧凱彤〉,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zh.wikipedia.org/wiki/%E7%9B%A7%E5%87%B1%E5%BD%A4〉。
參考資料
華夏經緯網:〈盧凱彤 混雜憤怒理想與夢想〉,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big5.huaxia.com/xw/kwlp/2012/08/2981354.html〉。
明星八掛大分享:〈如果還有時間變老 盧凱彤-face-周刊-317期〉,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tvb4life.pixnet.net/blog/post/150609380-%E5%A6%82%E6%9E%9C%E9%82%84%E6%9C%89%E6%99%82%E9%96%93%E8%AE%8A%E8%80%81%E3%80%80%E7%9B%A7%E5%87%B1%E5%BD%A4-face-%E5%91%A8%E5%88%8A-317%E6%9C%9F〉。
頭條日報:〈PACO名人會——默默耕耘終獲認同 盧凱彤:其實做人很簡單〉,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news.stheadline.com/dailynews/headline_news_detail_columnist.asp?id=245036§ion_name=wtt&kw=109〉。
音樂.人生:〈我的年度港樂總結2013–女歌手篇〉,2014年5月21日瀏覽,〈http://big5.huaxia.com/xw/kwlp/2012/08/298135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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