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許惠芬
林振強的這首〈這一個夜〉,是描寫夜晚的孤單感覺。歌詞首段就渲染灰暗的孤獨感,點出時間是「夜晚」,身處地是「窄巷」,身邊的事物是「結他」和「破舊皮箱」,雖然主角在「奏結他」、「歌唱」,但感覺定了型,沒有動感,主人翁的心情是孤單,連結他線也「滲出了愁」。
林振強擅長寫這類都市的孤獨感,正如〈這一個夜〉裏所說的「孤單的孤單」,一般人的「孤單」可能只是暫時沒有人陪伴在旁,但林氏所描繪的實實在在是自己一個人,這種「孤單」是由繁華的都市帶給他的感覺,就如他在〈流浪歌手〉中描寫的那種喧囂熱鬧過後的空虛感:「酒保將空酒樽收去/ 酒吧的歌手經已累 /挾著破舊木琴 /我見他再獨行/ 擔起空虛上路去」都市的繁囂與歌手的孤單正正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在林的詞中,像〈這一個夜〉和〈流浪歌手〉裏面的主角都是孤單的,只有音樂能慰解他們。
第三人稱與「流浪歌手」
同樣,林氏在兩首詞中都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描寫了結他演奏者和酒吧的歌手孤獨的心情,如〈這一個夜〉的描寫:「何時才能習慣孤單的孤單 /何時才付滿空虛帳單」,和〈流浪歌手〉的描寫:「孤身飄過千個嶺 /無伴也無定向」寫來客觀,心理的描繪也是細膩動人,兩首歌詞都是對孤獨情感的一種提煉。
〈這一個夜〉:「這一個夜/那一個人/ 眼光裏面/ 藏着回想/ 結他線上/ 滲出了愁」;〈流浪歌手〉「當初的他多麼起勁/ 不喜歡古板的固定…眼裏帶一點冷酷 /因知只有風與路/ 陪着老」而作者總是緊緊追隨,如影隨形,似乎主人翁所經歷的他都深同感受。不過,兩首詞對主人翁身份的揭秘手法則有所不同,〈流浪歌手〉中的主人翁「飄過千個嶺」、「奔走千山與萬徑」,心情也起伏不定,初時「起勁」而後來「冷酷」,若詞人是旁觀者,不可能如此清楚,讀者會有所懷疑,所以詞人也反問讀者:「如問我那會知得這樣清楚」,然後揭秘「皆因也原是我」,真相大白,原來歌詞裏心情有如此大轉變的主人翁正是詞人,這種揭示手法甚富戲劇性,歌詞至此很多讀者對「我」字必定感受強烈,因為現實中的自己在某段時期可能會與詞中的主人翁感受契合;
在〈這一個夜〉中,詞人沒有明言自己便是主人翁,詞人只是描寫了一個夜晚,他看到的是結他演奏者孤身一人歌唱的情景,但詞人却深深地被他吸引,只是「湊巧過路」,而且「心已倦」,偏偏還要
「奔向前」,和他一起「對牆去唱」。究竟演奏者有怎樣的魅力吸引着詞人,還是演奏者正正是詞人的寫照,「對牆」二字可能給我們一些提示,彷彿詞人與演奏者一個形、一個影,「對牆」即看着自己的影子,這是詞人慰解寂廖的方法,甚有李白「對影成三人」的味道,所以即使詞人沒有明言,大概如〈流浪歌手〉一詞,故事的主人翁寫的正正是詞人自己。
〈這一個夜〉解析及與同類歌曲之比較(下)
http://cantonpopblog.blogspot.com/2012/04/blog-post_99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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