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輝—「為無理的世界而傷感」的風格

作者：陳劍鋒

周耀輝的詞作往往予人一種另類的風格，而這種另類的風格實際上是貫徹其「為無理的世界而傷感」的宗旨。周耀輝在詞作上往往擺脫託物言情、無病呻吟的流行曲風格，字裡行間當對這個荒謬的現實世界作出無情的諷刺。

如《天花亂墜》達明一派
      
 …...我今天歌歌多呵呵，你股票價格怎麼,你工作報告幾個，
你心裡世界沒變幾個。我今宵歌歌多呵呵，你家裡老幼怎麼，
你炒過芥菜幾棵，此刻我聲音令你心中充塞著什麼？
誰人悠悠在吐著預料內那些歌，誰慺喃喃自語沒話

這首《天花亂墜》中，我們可見歌詞中「歌多呵呵」、「誰慺喃喃自語沒話」這些詞語皆帶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實際上，全首歌詞都在調刺當時流行曲歌詞的寫作空洞無物，唱片業中談情說愛仿佛被安置在流水線的製作中，情歌千篇一律。故歌名《天花亂墜》就是希望指出這荒謬的風氣，對當時的媒體工業作出無情的鞭撻。

「無理」的世界涵蓋範圍甚廣，除了上述《天花亂墜》的那一種藝術創
文化外，亦可包括社會，政治及民生。周耀輝對政治民生的「無理」常有萬般的感慨，故歌詞中我們常常可以看見他的「傷感」。例如以下的一首作品

《排名不分先後忠奸》達明一派

         ........
         黃霑 李嘉誠
          Maggie Thatcher 劉嘉玲與Peter Tsao
         Cherrie Chung B哥B嫂
        嫁咗嘅佳麗 嘩！仲活躍巴閉呀
          勵之姓方 澤叔姓江  亞姐姓汪 佢地各位發光
          呢！眾星閃爍永垂照香江

在這首歌裡，我們可見歌詞全以明星、政壇人物的名字堆砌而成，這種反覆的風格令人聯想起潘源良詞作的《數字人生》。再者詞中的明星及政壇人物皆是在他們所代表的階層裡佔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周耀輝之所以刻意將這些人物引入詞中，實際上是暗諷這個社會已被這一堆名所主宰。在周的眼中這就是世界「無理」的地方，而在這些「大人物」統治下，星斗市民向上流動的能力有限，更難有出頭天。這個不公的社會相信就是周耀輝「傷感」的地方。

實際上周耀輝大部分的作品，亦能體現以上那種對社會無情鞭撻的風格。較為近年的作品如方大同《愛愛愛》，我們同樣能見歌詞中這種對「無理世界」的傷感及抱怨。總括而言，這種獨特的創作風格是印證周耀輝在填詞界具不可或缺的地位。




參考資料
http://www.chlyrics.net/lyric/28207
http://www.chlyrics.net/lyric/30228
朱耀偉：《香港流行歌詞研究》，香港：三聯書店，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