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從林夕的〈暗湧〉、〈姊妹〉分析水意象

試從林夕的〈暗湧〉、〈姊妹〉分析水意象　　　　                                  Lam Yan Chung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誠如美國人本主義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Abraham Maslow，1908～1970），在主張的需求層次理論（Need-hierarchy theory）中，提到愛情以及隸屬關係的需求，顯示出人類本身對愛情的嚮往，談戀愛即是一種對親密關係的渴望的滿足。當戀情遇到問題，人們往往會收聽不同的情歌，希望取得共嗚，以達自我療傷的功效。因此，詞人往往會以不同階段的戀愛關係作為題材，剖析現代男女的複雜愛情關係。現試以林夕的〈暗湧〉、〈姊妹〉作分析對象，討論當中水的意象。

〈暗湧〉

   作曲：陳輝陽

   填詞：林夕

   編曲：陳輝陽

就算天空再深　看不出裂痕
　眉頭　仍聚滿密雲
　就算一屋暗燈　照不穿我身
　仍可反映你心

　讓這口煙跳升　我身軀下沈
　曾多麼想多麼想貼近
　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分
　我都捉不緊

　害怕悲劇重演　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　我越不可碰
　歷史在重演　這麼煩燒城中
　沒理由　相戀可以沒有暗湧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
　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
　甚麼我都有預感
　然後睜不開兩眼　看命運光臨
　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

 注: 王菲演繹的為「煩燒」，但大部分書籍、論文均為「煩囂」，筆者認為後者比較恰當。

   〈暗湧〉是一首描繪戀人之間出現問題的作品，歌詞用了第一人稱的敘事角度，表達了「我」對伴侶改變之後的種種感受和心理細節描寫。作品一開始說了「就算一屋暗燈，照不穿我身，仍可反映你心」，意思是「我」十分瞭解伴侶的內心想法，為下文作了鋪敘。之後道出了兩人的關係：「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分，我都捉不緊」，「我」已經再得不到伴侶的重視、關注，可能是感覺轉淡了、或是「我」再不滿足到對方的需要。因此「我」害怕悲劇再一次重演，在這個煩囂城中，都市與人情味較濃鬱的鄉土比較下，人們的關係總是較疏離，隔膜多、充滿著孤獨感，詞人這時點題，以暗湧作為意像，道出了雖然兩人在形式上的在一起，但雙方的感情已隨著時間漸漸變質，就如水面一片平靜，但潛伏在表面下卻傳遞著的湧浪，攪得海底極不安寧。當時機一到，湧浪就會湧起，從而形成湧潮，快速傳至岸邊翻出浪花，甚至波濤洶湧、激起大浪。

  當一段關係已經成為變了質、雙方失去了愛，即使表面相處融洽，但其實分手只是等待著一個時機或是一條導火線。詞人成功的以暗湧的特性──在平靜中帶著不穩定性的狀態，比作為無法預料的感情變化，反映一對情侶在分手邊緣下的感情狀態。

〈姊妹〉

作曲： C Y Kong
作詞： 林夕
編曲： C Y Kong

聽過你太多心事　但已經不再重要
眼見你快做新娘　做密友的真想撒嬌
我與你太好姊妹　為你竟哭了又笑時裝都棄掉　穿一世婚紗算了

唯求好姊妹　抱我一抱
唯有我聽過你對我哭訴
蜜運後又離又合　苦心得好報
我都有聽你勸告　不要計數
他錯了要故意扮成糊塗

終於你守得到怎麼我和我的他　忍不到

每當我愛到跌入漩渦
將錯就錯　關係亦出錯
我總太愛人　逼到愛人
變做朋友再變生疏

若我說我願意誰在乎過
你知道那答案快提示我
分半點福氣給我　不准漏低我一個　

我信我有這一日　伴侶肯專注待我
每晚也固定安樂　像俗語講開花結果
卻怕我愛得轟烈　沒信心可以渡過
情感可錯贈　婚紗照不敢拍錯

   

〈姊妹〉是一首描繪好朋友出嫁，自己當姊妹的心情的作品，從中反映出女性對愛情與結婚的憧憬。歌詞同樣用了第一人稱的敘事角度，表達了「我」害怕密友結婚之後，怕被遺漏、寂單一人的心態：「分半點福氣給我，不准漏低我一個」。

  為什麼「我」沒有結婚的福氣？詞作在中段開始自我剖白，檢討在過去中戀情的過錯：「每當我愛到跌入漩渦，將錯就錯，關係亦出錯」。在這首作品中，漩渦可以有多從的含義，當不同來源的水流相遇時，便會産生漩渦；這情況就如一對男女，在相遇之後相戀產生密切的戀情，兩個獨立的個體（水流）混成一體（漩渦），同心合意，不分彼此。

  在第二個層面，由於這些水流有各自不同的溫度和流速，這種不穩定性導致它們撞擊在一起時會産生無法預測的水流的混合、不可預見的後果。這好比男女雙方各自來自不同的背景，各自有不同的性格、態度、價值觀、生活方式，在磨和的過程總是充滿衝突，就好比陷入漩渦一樣，但同時「我」可能已經陷入熱愛的漩渦中，失去了個人的理智，沒法去調整、克制感情，即使知道自己愛錯了、所托非人，還願意「將錯就錯」， 結果當然是「關係亦出錯」，不會有好的收場。

  雖然「我」把愛情經營的失敗，歸咎在自己身上，產生自責與自我懷疑。但可幸的是，「我」透過戀愛才開始認識自己，發現了性格上種種的不足，「我總太愛人，逼到愛人，變做朋友再變生疏」看到了只有身處愛情中，才能展現的另一個自我。最後，「我」仍有樂觀的心，對愛情充有憧憬，「我信我有這一日，伴侶肯專注待我，每晚也固定安樂，像俗語講開花結果」。

  從以上的分析，可見林夕描寫十分細膩，而且能充分利用暗湧與漩渦的特性，把都市人的戀事、心理狀態娓娓道來。

參考資料

網頁：

1)      歌詞轉載來自魔鏡歌詞網 http://www.mojim.com/（2012年4月1日瀏覽）

2)     www.rdo.fju.edu.tw/userfiles/file/sect/98s/ch_11.pdf

圖片：

http://www.yibada.com/news/view/21319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