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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11日 星期三

淺談潘源良作品風格


作者:蔣暋之

        「浪子詞人」潘源良自八三年為電視劇填寫主題曲〈濁世暖流情〉後,正式開始填詞生涯,其作品風格多變,自成一格。

        他的作品的常常揭示都市生活的荒謬,對人生的不滿提出控訴。〈數字人生〉驟眼看來不過是用大量數字堆砌出來的歌詞,只有少量文字解釋,但這正好帶出都市人被大堆數字纏繞的荒謬。的確,由起床到就寢,由出生到死亡,試問有誰能擺脫數字呢?都是「填滿一生,全是數字」,「看看計數機裡幽禁幾多人質」。反諷人往往被數字牽着鼻子走,生活本末倒置,真是諷刺。又如〈十字街頭〉描繪出都市人的生活好像「行屍走肉」,沒有目標和方向,而且各人都只是掛起冷漠的臉譜,「肩並肩」,擦身而過。詞人藉歌詞控訴人與人之間嚴重疏離、迷失於現實的都市生活病態情形。又如〈十個救火的少年〉,在俏皮輕快的旋律背後,詞人藉救火少年逐一借故離去,帶出人總愛推卸責任。利用救火故事將人性的醜陋暴露出來。又如〈一人戰爭〉寫出賣友情。潘源良並非呼喊,或揭嘶底里地對把人生的荒謬,人性醜陋之處呈現出來,相反,卻冷靜地,甚至以輕鬆手法將現代社會呈現出來,字裡行間更顯出詞人眼中的悲哀和荒謬,足見其填詞功力。

        作為男填詞人,潘源良能夠細緻地、具體地將女性對男性的看法寫出來。好像〈男人是否都一樣〉詞人彷彿能透視女性的內心,藉女性剖白自己的心聲來塑造出女性心目中的男性形象、講出男性的弱點,同時以獨特的角度將女性具體的形象呈現出來。潘源良曾在一次訪問中表示,「兜口兜面就是兩個家姐一個阿媽一個阿婆,每日如是,我冇可能唔認識女人。」(〈白色中年潘源良〉,《壹週刊》2008.7.31)。或許詞人的成長背景,使他對女性的想法瞭如指掌,有助於他建立細緻描寫女性的填詞風格。

        潘源良的情詞往往以小小說的形式寫成,充滿故事性,。為人熟知的〈遙遠的她〉,在短短的篇幅中,能夠將每個情節:我每晚上山找「她」,「她」遠走他方,二人分隔兩地,以至「她」死於血癌,最後「我」重回半山追憶往事,都一一清楚交代出來,而且前後連貫,首尾呼應,這絕非易事。另一首作品〈風雨故人來〉,善用意象「雨」,將「我事隔十年再找她」的故事寫出來,情節峰迴路轉,詞中更透出一份愛情的傷感、唏噓。潘源良小小說式歌詞的故事完整,更給人感覺隨意揮灑、隨心所欲,極具個人的獨特味道,〈風雨故人來〉是表表者。

        在淡然描繪人生和愛情中,愛與痛之間的掙扎、無奈亦是潘源良情詞中的特別風格。出名的作品如〈愛與痛的邊沿〉就是言簡意賅地道出人對感情的不信任卻又執着,不知如何作出抉擇的矛盾。「我」始終未能解開心中「愛與痛」的結,「道別」後,又「再等」,翻來覆去。這首詞突顯出愛情與現實之間的愛欲矛盾和折磨,營造出「欲斷難斷」的張力感。同一類風格的作品,還有〈決絕〉、〈最愛是誰〉、〈也許當時年紀小〉等。

        八十年代,香港政治環境有所改變,造就了大量反映市民心態的作品,在潘源良的一些情歌中,亦都隱藏了一些政治意味。這風格的作品較多見於達明一派的歌,如〈你還愛我嗎〉,驟眼看是普通的情詞,講情侶之間,互相猜測對方是否仍愛自己。若仔細咀嚼,將「我」理解為香港市民,「你」理解為香港政府,就會不難發現箇中暗示了「九七」香港回歸中國,尤其是簽署前「聯合聲明」,香港人對政府意願的猜測、估計,對前境惶恐擔憂的心情。其他將情歌政治化的作品,如〈今天應該很高興〉寫關於移民的作品,又如〈同黨〉都是寫八十年代末港人的失落、惶恐。詞人無疑是將作品愛情、現實和政治三者扣上關係,造成與別不同的作品的風格。

        總之,潘源良這位八十年代著名的詞人,其作品多以隨心、輕鬆的手法,表達對人生的荒謬、鞭撻人性醜陋、愛情傷痛等,歌詞感染力強,別具一格,創造了不少名曲。

1 則留言:

  1. 我係中文大學讀哲學系, 想加入你地呢個研究小組. 我email joseph2018@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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