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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17日 星期二

三首「零時」的歌(下)

三首「零時」的歌 (下)                                                                                  作者:謝兆蓉

 
  上文論述了《零時十分》、《零時十一分》和《零時十幾分》的呼應關係,本文將會論述這三首歌的相異之處。

1.表達的情感

  由於三首歌曲的主角都處於不同的感情狀況之中,所以各自訴說著不同的情感。《零時十分》的女主角和戀人分開了,但原因不明。女主角痴心等待他回來。在等待的過程中,懷念二人往日幸福的日子,回想現今沒有戀人的陪伴,所以倍感寂寞。原本應該開心度過的生日,卻只得自己一人,不免悲從中來:「綿綿夜雨/無言淚珠/陪我慶祝今次生辰/綿綿夜雨/無言淚珠/齊來為我添氣氛。」只能自我安慰,假裝開心。

  《零時十一分》的主角則是期待愛情來臨,可惜歲月流逝,自己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日,真命天子卻還是沒有出現,正如歌詞中所說的:「用了最好的歲月去等/命裡那一位/卻未有走近」、「用了最好的歲月去等/浪費了多少節日氣氛」、「一等繼續再等/命裡那一位/卻未有走近」歌中主角強調自己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浪費了寶貴的時光,甚至等得不耐煩而覺得傷感,要藉著聽《零時十分》這歌去排解愁緒,如:「由旁白聲音/講我的傷感/為我解解窘」和「慣了每個生辰/又重播窩心的歌韻/既動人也斷魂/當做淪落裡的悲憫。」

  《零時十幾分》中男主角和戀人結束了同居生活,並且決意要忘記舊日情:「將訊息洗去/忘掉過去」男主角表現得很灑脫、堅強,如歌詞中所說:「寧願笑得苦/也別流眼淚」、「沒有哪一位/也沒要緊」、「就算單身也沒要緊」證明自己「拿得起放得下」,覺得失戀不過是小事,不值得哭哭啼啼,男人就是應該表現堅強。另外,他還為自己回復自由身而尋找好處,如:「獨自更加放心」、「獨處更乾脆」、「為時間多出很多興奮」等等。最後一句說出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想別人/靠別人/永未能/學會去做人」人需要向前看,對於逝去的感情要學懂放下,否則人生就像被別人牽扯著,永不會進步。

2.音樂和歌手的演繹

  分析歌曲,歌詞或許佔了很重要的部分,但仍不能忽略歌曲的旋律和歌手的演繹方法。

歌曲欣賞:
葉蒨文--零時十分:http://www.youtube.com/watch?v=uDI2SuxZ0po
梁漢文 --零時十一分:http://www.youtube.com/watch?v=YU-Vgpio8n8
梁漢文 --零時十幾分:http://www.youtube.com/watch?v=-TXQsSy5lrs

  從音樂上來說,《零時十幾分》的旋律最為緩慢、音調起伏變化少。音樂以輕緩的鋼琴聲和傷感的小提琴聲為主,配合歌手平淡、自然的唱法,令人感覺到「沒有哪一位也沒要緊」、「自信我孤單/也仍吸引」、「就算單身也沒要緊/未信要一生也為女人」等看似正面積極的句子,原來只是主角勉力壓抑失戀的傷痛,故作硬朗的表現。這歌帶著濃厚的哀愁,令人心情鬱悶。

  《零時十一分》與《零時十幾分》雖然同為梁漢文所唱,但給人的感覺很不同。它是三首歌中,旋律最為輕快的。旋律高低起伏明顯,並且以結他配樂,充滿節奏感。歌詞中看似等得不耐煩的句子,如:「用了最好的歲月去等/命裡那一位卻未有走近」、「零時十一分/仍然甚不忿/仍然在空等/等足這一生」都是用舒服、甚至輕快的口吻來歌唱,雖然是有些寂寥的感覺,但相比《零時十幾分》,則較為輕鬆。從中可以知道主角對於愛情還是充滿期待的,而且還會繼續等下去,正如歌詞中所說:「慣了每個生辰 /又重播窩心的歌韻/既動人也斷魂/當做淪落裡的悲憫。」反映出一種甘於等待的意味。

  《零時十分》的音樂則以輕柔的鋼琴聲、細碎的結他聲和帶點哀愁的小提琴聲為主。加上葉蒨文的唱腔溫柔,緩緩地唱出寂寞的心情,整首歌彌漫著淒美的感覺。另外,這首歌曲的篇幅比較短,好幾句歌詞重複地唱,同時語氣漸漸加重,營造出如《詩經》中「一唱三嘆」的效果,給人的感覺是女主角的愁緒揮之不去。

3.敘述角度

  《零時十分》是以女性第一身的角度來寫的,這可以從「穿起那明豔舞衣」得知。歌中表達的感情比較主觀,女主人公以「我」自稱,用「你」代表一位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歌曲由始至終都只有女主角一人自說自話:「為何如今/只得我呆望雨絲」中的自我慨嘆;「綿綿夜雨/無言淚珠/陪我慶祝今次生辰」、「綿綿夜雨/無言淚珠/齊來為我添氣氛」正話反說,自我安慰,卻未能掩蓋傷感和寂寞的心情。

  至於《零時十一分》敘述者較為模糊,我們不知道主人公是男是女。敘述者藉著《零時十分》一歌間接抒發情感:「由旁白聲音/講我的傷感/為我解解窘」、「永遠應約光臨/只得這歌韻/如流落他鄉之際/重遇故知/找到至親」可見,主角覺得《零時十分》這歌帶給他的感覺就像找到知音般欣慰,因為歌詞中所說的就像訴說著主角當下的心情一樣,使他覺得被人理解,而不至於落寞。

  《零時十幾分》歌詞中明確地提到:「未信要一生也為女人」和「難道自信與快樂來自女人 」。所以,敘述者應是一位男性。男主角以第一身的角度,直接講述自己的情感:「我這次失去愛侶,肯衷心相信,懷念也有趣,不愧大一歲」、「自信我孤單,也仍吸引」另外,男主角刻意與舊愛拉遠距離,用「她」而不用「你」稱呼舊情人,就像正和第三者分享自己的看法:「工作到興奮/未靠她的吻」、「分手也沒要緊/沒有她操心/我仍然吸引」。

  總而言之,三首「零時」的歌,彼此呼應,又各有新意。詞人填詞的功力實在不容置疑。

〈三首「零時」的歌(上)〉 http://cantonpopblog.blogspot.com/2012/04/blog-post_8068.html



參考資料:
1.書籍:
黃志華、朱耀偉等著:《詞家有道-香港 16 詞人訪談錄》,香港:匯智出版,2010。
黃志華、朱耀偉著:《香港歌詞導賞》,香港:匯智出版,2010。

2.影片:
梁漢文於短片中親述《零時十幾分》的創作意念:<http://www.youtube.com/watch?v=YAQiZX9RTVQ 葉蒨文--零時十分:http://www.youtube.com/watch?v=uDI2SuxZ0po
梁漢文 --零時十一分:http://www.youtube.com/watch?v=YU-Vgpio8n8
梁漢文 --零時十幾分:http://www.youtube.com/watch?v=-TXQsSy5l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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