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的約會》這首歌家傳戶曉,在陳百強的深情演繹下,那種純樸自然的愛情味道完全的滲透出來,地下鐵中的緣份成為歌者與心中女神牽線的橋樑。《幾分鐘的約會》是以地下鐵車廂作為背景而發展的一個單戀心神女神的故事,歌者幻想自己在每天乘搭地下鐵時,那短暫的數分鐘內與女神約會的情景,那種少男單純愛戀女神的心情表露無遺。
幾分鐘的約會
作曲:Kenneth Chan
作詞:鄭國江
主唱:陳百強
作曲:Kenneth Chan
作詞:鄭國江
主唱:陳百強
地下鐵碰著她
好比心中女神進入夢
地下鐵再遇她
沉默對望車廂中
地下鐵邂逅她
車廂中的唱談最受用
地下鐵裡面每日相見
愉快心裡送
每天幾分鐘
共你心聲已互通
旅程何美麗
如在愛情小說中
默默等候她
等她翩翩降臨帶著夢
又沒有雨或風
何事杳然失芳蹤
日日在等候她
無奈心中愛神要玩弄
地下鐵約會似是中斷
令我心暗痛
熱愛心裡控
道理說不通
未到高峰已劇終
愛情難結局
期望再會一秒鐘
「幾分鐘的約會」,大概只能在地下鐵上發生。因為八十年代的香港,地下鐵剛通車不久,環境服務與現在的擠迫繁忙是兩樣,那時的地下鐵是舒適光鮮的代表,與那些擁擠的巴士成為強烈的對比,理所當然地這樣乾淨舒服的環境無疑是戀愛發生的絕佳地點。地下鐵上,兩人在乾淨、燈火通明的空間內相遇,相對而坐,營造了兩人每日在到站前那數分鐘的約會。
「地下鐵碰著她/好比心中女神進入夢/地下鐵再遇她/沉默對望車廂中」,歌詞首段即帶出了少男在地下鐵上遇到心儀女神的場景,借用地下鐵的狹小空間比喻兩人的相遇是上天給予的一種緣份,那位「她」就如同夢境中女神那般,本是虛幻的,但現實卻讓他遇上了,彷彿這是兩人的緣份,屬於他的美好的命運。但他不敢對如同女神般的她做些什麼,只是在燈光下默默的望着她,默默的單戀着她,只能在心中幻想與她的戀愛故事,想像兩人經已相識,想像兩人的熟稔關係──「沉默對望車廂中」,想像兩人對彼此互有好感,但只敢看著對方,不敢與對方攀談,無形中又說明了兩人有着一種距離與隔膜。
「地下鐵邂逅她/車廂中的暢談最受用/地下鐵裏面每日相見/愉快心裏送」,少男的單戀彷彿終結了,終於勇敢的向她走出第一步,兩人在地下鐵的車廂中不再只是相互對望而默默無言,而是能展開了「暢談」,說明了兩人的關係的進展,距離與隔膜被打破了。再者,歌者道出「地下鐵裏面每日相見」,即說明了由於這些連續見面的日子就如同約會般,雖然這地下鐵約會每天只有數分鐘,但已足夠教這少男的心花恕放,「愉快心裏送」,將彼此拉近距離的甜蜜、竊喜收藏在心內。
「每天幾分鐘/共你心聲已互通/旅程何美麗/如在愛情小說中」,從歌詞中的「心聲已互通」、「如在愛情小說中」等自白中,不難發現少男與她的感情已得到發展,單戀似乎真的過去了,緣份真的降臨在他倆身上。但這旅程只有「每天幾分鐘」,說明了地下鐵的路程短暫,與她的約會時間不長。然而在這段歌詞中,歌者以「你」來代替她,是整首詞中的唯一一次,有直接向心中的女神──你對話之意,透露了兩人的關係,彼此親近。而且,在地下鐵上的巧遇,在地下鐵的相識,在地下鐵上相戀,緣份為少男牽線,兩人互通心意,使他在每天乘搭地下鐵的沉悶旅程中添上顏色,使之美麗得就如同身處「愛情小說中」般,令人期待這每天「幾分鐘的約會」。
然而,在普遍的愛情中,總會出現一些阻礙,少男的愛情亦如是。前面數段的歌詞彷彿為讀者營造了少男與女神相戀的景象,但在這段卻帶出了少男那單戀與痴戀的純粹愛情。「默默等候她/等她翩翩降臨帶著夢/又沒有雨或風/何事杳然失芳蹤」,少男在他以為與女神每天約會的時間、地點等着她出現,希望她帶給自己一個夢──屬於他倆的愛情,然而一直等不到她。地下鐵依舊的運作,地下鐵依舊的繁忙,沒有任何的意外或事故,但她從此卻沒有再現在少男的面見。在這裏,讀者們都可看到少男那痴痴單戀心目中那位女神的深情形象,但同時亦明白這場關於少男與女神的戀愛不過是一場虛幻的想象罷了,一切均是少男在地下鐵巧遇一名符合心目中女神形象而起的一連串的想象,因此兩人的愛情驟然停止了。
歌詞中,「日日在等候她/無奈心中愛神要玩弄/地下鐵約會似是中斷/令我心暗痛」與「道理說不通/未到高峰已劇終/愛情難結局/期望再會一秒鐘」兩段,完全的呈現了少男的痴心形象,借用「日日在等候她」,雖又懷疑這是女神「玩弄」他的一場遊戲,但仍選擇了等待,因為他相信「地下鐵約會似是中斷」,而非已中斷了的緣份,故此他選擇等待,即使這是一場令他「心暗痛」的等待。他在等待女神回來的過程中不免自問,為什麼兩人的戀情會突然的中斷,尚未正式開始便告終結,使兩人的「愛情難結局」。在這裏,少男彷彿是低喃訴說着自己的得不到結果的戀愛,但又似是無奈於緣份對他的捉弄,然而心底仍是想再見那女神一面。
《幾分鐘的約會》這首歌以「默默等候她/等她翩翩降臨帶著夢/又沒有雨或風/何事杳然失芳蹤」及「日日在等候她/無奈心中愛神要玩弄/地下鐵約會似是中斷/熱愛心裏控」兩段作結,「默默等候」、「日日在等候」等強調了前文提及的痴心人的形象,其實這兩段的詞與前半部份的「默默等候她/等她翩翩降臨帶著夢……地下鐵約會似是中斷/令我心暗痛」是十分相似,只有最後的一句有着分別,由「令我心暗痛」變成「熱愛心裏控」,這種重覆有強調少男痴情等待心中女神的含意,而這種不問結果的等待似乎是與詞人的純樸童話式般的詞風相關。歌詞中,歌者不止一次唱出「默默等候」、「日日在等候」、「期望再會」等字句,說明了其對緣份的期待,認為兩人的感情仍是有希望走在一起,延續兩人的緣份。對這段情,彷彿歌者與詞人都抱有一種樂觀的看法與態度,借用「地下鐵約會似是中斷」來表明立場,表達約會是「似斷未斷」的狀況,而不是「已中斷」,暗示了兩人這段地下鐵情緣的得以延續的希望。
《幾分鐘的約會》帶出了兩個主題,一是帶出愛情的純真,「有了你/妳,一切皆會添上色彩」,借用地下鐵來表達,在乘搭時的無聊枯悶皆由於「女神在隔離」而消失殆盡,就如「車廂中的暢談最受用」、「旅程何美麗」等,說明純真的愛情並不因為約會只有數分鐘而褪色,反而是絢麗的。二是欲表達「人生聚散無常」的感慨,兩人相遇的緣份能持續至永遠似乎是一個未知的答案,詞人認為即使在地鐵上相遇,但亦只有匆匆數分鐘的時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很難打破,難以促成彼此間的各式情誼,如「何事杳然失芳蹤」,然而詞人對此又未至於抱了絕望的看法,想法仍是積極的,認為緣份天定,既然在這地下鐵上有緣相會,就必然有緣份走下去,只要抱持樂觀積極的態度,必然得到美好的結果,就如歌詞般,約會只是「似是」中斷,再續前緣仍是可能的。
參考資料
書籍
朱耀偉:《香港流行歌詞研究》,香港:三聯書店有限公司,1998。
黃志華:《香港詞人詞話》,香港:三聯書店有限公司,2003。
網頁
鄭國江資料:http://zh.wikipedia.org/wiki/%E9%84%AD%E5%9C%8B%E6%B1%9F
黃志華網誌:http://blog.chinaunix.net/uid-20375883-id-195885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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